恍然大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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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然大悟
趙夫人被叫到了書房，看著目光沈沈的二人，她緊張地捏緊了手裏的手帕。
“不知大人還有何話要問？”
“尊夫可是在外養了外室？”
宋望朔一句話讓趙夫人騰的一下漲紅了臉。
對於這事，她很是氣惱。她本是不在意趙青生如何的，反正自己已經有了兩子一女，還怕什麽？
可是，他怎麽能夠安置外室？這不是打她的臉嗎！
趙夫人手緊緊握成拳頭：“先夫一向好色，至於外室，確有此事。”
“那外室住在何處？”
趙夫人自嘲道：“我這個正頭夫人哪裏知道這些？”她轉過頭，對著外頭一個小個子的隨從陰陽怪氣地說道，“阿祿應該知道的。”
那隨從嚇得一下就跪了下來，他一直以為夫人並不知情，沒想到她心裏跟明鏡兒似的。
“是老爺不準小的說的……”
趙夫人性子雖怪，但是從不和無辜之人發氣。
“你回話就是了。”
她心裏只咒罵著那個短命鬼自己不要臉，愛打野食！
“是……”阿祿松了一口氣，老實說道，“那位叫做蘇莞，原來是青樓的淸倌。是老爺的一個朋友送給他的，跟了老爺有大半年了。就住在北門旁邊的楊花巷子……”
趙夫人明白二人的意思：“就讓阿祿給二位大人帶路吧。”
趙青生的外室所住的宅子距離趙府不遠，走一刻就能到。
宅子不大，外面還掛著趙宅的牌子。
而這位蘇莞還不知道趙青生出事的事情，當阿祿帶著二人說明來意時，差點一口氣厥了過去。
紀明朝連忙上前扶住她，一手按著她的人中，另外一只手按著她手背上的合谷穴。
她的動作利索又嫻熟，卻讓宋望朔心中疑問更添一重。
她的醫術……未免太好了些？這可不是自學能達到的水平。
很快，蘇莞的眼皮動了動就醒了過來。
她一醒來就喃喃道:“老爺……他真的死了？”
得到了肯定的回答，蘇莞哭了起來。
她不是哭趙青生，而是哭自己。
好不容易出了那個火坑，她就盼著過些日子趙青生能接她進府，怎麽就死了呢
她現在只覺得前路迷茫，讓她惶恐不已。
“是……趙夫人？”
“不是。”宋望朔看她止住了哭泣才問道，“趙青生平日裏都吃些什麽？”
“老爺喜歡肉食海鮮，重口的，廚房都是做這些。”
“他昨晚吃了什麽？菜可還有剩餘？”
“老爺昨晚喝了些酒，廚房裏做了雪蛤燴魚翅、豉油膽蒸老虎斑、花菇扒肘子……還有他走時，妾給他熬了一碗安神湯。菜雖然有剩餘但是今早已經倒掉了……”
京城每日早上都有賣漿者把泔水收走。
紀明朝問道：“安神湯？”
“老爺最近一直精神不濟，妾就做了些紅棗雞蛋紅糖水給他安神。”
這些東西加在一起確實可以養血益氣……
宋望朔抓到了關鍵：“趙青生是每日都要來嗎？”
“是。”蘇莞有些臉紅，“老爺每日都會來……”
“那，他吃什麽你就也吃什麽嗎？”
“自然。”
宋望朔看向了紀明朝，低聲道：“會把脈嗎？”
紀明朝瞬間明了。
若是食物裏被長期下毒，蘇莞多多少少也會受到影響。
“可否讓本官為你把脈？”
蘇莞性子柔和得有些懦弱，心中雖疑，卻不敢拒絕，只老實伸出手來。脈象和緩，從容，流利，雖有些虛，但是絕對沒有中毒所導致的大熱大寒的脈象。
紀明朝仔細端詳她的面容，面色白皙，都很正常。
二人拖著沈重的腳步回了大理寺，開始梳理線索。
宋望朔拿出紙筆：“必須要被長期持續的下毒才可以造成死者慢性中毒。”
“那下毒者一定是他身邊人！”
“到現在，我們都沒有找到兇手把毒下在了哪裏？”
紀明朝提議：“不然先派人把趙家盯緊再說，要是兇手在其中，應該會有異動。”
“也只能這樣了.”
宋望朔派了人過去，但是心裏卻覺得這事兒沒這麽簡單。
然而，天還沒黑，高闊就急匆匆地走了過來。
“少卿大人！抓到了！”
他一臉興奮，跑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正準備散值的紀明朝動作一頓。
這麽快？
高闊喘了一口氣，說道：“趙青生的那個小廝阿祿和他的妾室玥娘準備私奔，被外面守著的人抓了個正著。屬下上手一搜，不少金銀細軟呢！”
“真的？真的？”
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徐維探出了腦袋。
宋望朔目光幽幽地望了過來，暗含殺氣。
“我想一起去嘛~”徐維縮了縮腦袋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紀明朝找準時間準備走人。
宋望朔忍不住開口：“不該去的非要去，該去的又不去。”
一番拉扯，幾人一起去了趙家。
趙家的正廳到沒有想象中的熱鬧，反而很寂靜。
被抓到的二人跪在正廳，瑟瑟發抖。
而作為目前趙家的管事人的趙夫人坐在主位，合眼假寐，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。
“你們二人這是準備私奔？”
看見宋望朔問話，玥娘抖了抖，旋即又大笑一聲，面露瘋狂。
“他趙青生能夠納這麽多妾，我為什麽不能給他戴綠帽子！”
紀明朝憋笑，立馬垂下頭掩飾笑意，電光火石之間，卻和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目光相撞。
我一個外人笑就算了，趙夫人您幹嘛笑得比我還厲害！
“趙青生那個老畜生老得都可以當我的爹了！。”玥娘啐了一口，“還是個愛打野食的賤人！家裏一堆女人他還嫌不夠，非要去外面找外室，下賤坯子！
“好了！”趙夫人板著臉喝止了她。
大理寺的人也搜過了，二人的房內並沒有砒霜。
而阿祿交代，他們確實有私情，但是並沒有下毒。
“趙青生是自己做了虧心事，半夜就怕鬼敲門……”
“把玥娘送回房去！”趙夫人厲聲呵斥打斷了她的話。
“等等。”宋望朔看向有所隱瞞的趙夫人，目光一冷。
“說，什麽虧心事？”
玥娘本就惡心透了趙青生，自然願意說出他的醜事。
“他晚上老做噩夢，還說什麽‘別來找我，我對不起你，可是都是他們的錯，不是我起的頭啊！’。”
“趙夫人可有聽過這樣的話？”
“妾……”趙夫人心念百轉，想到既然玥娘已經開口，她再抵抗也沒有意義。
她坦然道：“老爺確實說過這樣的夢話，但是內情如何妾並不知曉。妾見著可怖，也問過幾次，他不耐煩地敷衍了幾句，只說是夢見鬼了。”
天色已晚，此時也問不出什麽，幾人只好打道回府。
看著眼前的人明顯瑟縮的樣子，宋望朔心念微動：“一起吧？”
紀明朝笑得有些許的勉強：“好啊……”
雖然知道對方是在試探她，但是她沒有辦法，誰讓她當時落下個怕黑的毛病呢！
路上的人煙逐漸變少，紀明朝緊了緊披風。
好冷……好餓……
正在左顧右盼的宋望朔突然頓住腳步：“你在這裏等一會兒。”
他說完就急匆匆地離開往旁邊的一條小巷走去。
不過一刻鐘，他攜著一身香氣走了回來。
“羊肉？”
宋望朔拿出兩個羊肉胡餅：“是我有些餓了。”
他如此體貼，倒教紀明朝很是訝異。
見對方久久不伸手，宋望朔蹙眉：“你不喜歡？”
他記得她挺愛吃這個的呀？
紀明朝立馬接過：“多謝少卿大人！”
羊肉胡餅是剛出爐的，微燙，外脆而有韌勁，裏頭羊肉葷香十足，胡椒辛辣濃烈，豆豉鹹香微甜。
等一個胡餅吃完，也到了紀明朝家門口。
天色剛剛暗下，她松了一口氣。
“少卿大人可要進去坐坐？”
“不必。”宋望朔行禮，“快宵禁了，就不麻煩紀娘子了。”
本就是客氣話，二人道別後，紀明朝就進了家門。
系著圍裙的紀明庭端著盤子跑了出來：“阿姐快來吃南瓜餅！”
桌子上擺了兩碗粥，和一碟小菜，再加上一盤金燦燦的南瓜餅。
“我按照你教我做的，裏面還夾上了豆沙餡兒……”
紀明朝立即伸手夾了一塊，就在此時，紀明庭鼻翼微動，一把拉住了紀明朝的手：“等等！”
“怎麽？”
“姐，你是不是吃了羊肉啊？”
紀明朝恍然：“是啊！剛剛回家路上吃了一個羊肉胡餅。”
“那這南瓜餅你就別吃了。”紀明庭夾了幾個南瓜餅出來，“羊肉和南瓜一起吃容易上火啊！你之前告訴我的，你忘了嗎？雖然不相克，但是到底不好……”
相克！
一個念頭在她腦海裏閃過，她把手上筷子一甩追了出去。
他應該還沒有走遠！
然而，等她打開家門時，才發現宋望朔不僅沒有走遠，竟然還直楞楞地站在她家門口。
宋望朔不免有些慌亂，他剛剛正在想事情，所以一直沒動……
“我可能找到死因了！”
幸好，紀明朝此時此刻只記掛著案子，未發現對方的異樣。
“食物相克！雞蛋或者是魚蝦和酸棗仁一起長期持續服用，會有毒性。”
“能確定是砒霜嗎？”
“不一定……”
紀明朝學醫是七歲的時候的事情了，有些記得沒那麽清楚。
“這樣吧，明日我們去找一個大夫問問？剛好我最近找了一個大夫……”宋望朔說到一半戛然而止。
已經冷靜下來的紀明朝重新變得敏銳了起來。
“剛好？”
宋望朔有些結巴：“給我……給我看病……”
“姐？”
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探了出來。
紀明庭很是熱情：“宋少卿？你要不要……”
“進去！”紀明朝再次暴力鎮壓。
“少卿大人先回去吧！”
宋望朔求之不得：“好，明日早上就在知春巷碰面。”
“好……”
挺拔修長的背影迅速被黑夜吞沒，紀明朝撐著門框，眼中染上了黑色的氤氳。
這個少卿大人看著老實，實則……
“姐~”
被錘了頭的紀明庭又伸出了腦袋：“人都走了，你還看啊！”
背影又看不見那張好看的臉，有什麽好看的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姐在送情郎呢！
“你的皮是不是有點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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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這事，她很是氣惱。她本是不在意趙青生如何的，反正自己已經有了兩子一女，還怕什麽？
可是，他怎麽能夠安置外室？這不是打她的臉嗎！
趙夫人手緊緊握成拳頭：“先夫一向好色，至於外室，確有此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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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夫人自嘲道：“我這個正頭夫人哪裏知道這些？”她轉過頭，對著外頭一個小個子的隨從陰陽怪氣地說道，“阿祿應該知道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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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夫人性子雖怪，但是從不和無辜之人發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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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裏只咒罵著那個短命鬼自己不要臉，愛打野食！
“是……”阿祿松了一口氣，老實說道，“那位叫做蘇莞，原來是青樓的淸倌。是老爺的一個朋友送給他的，跟了老爺有大半年了。就住在北門旁邊的楊花巷子……”
趙夫人明白二人的意思：“就讓阿祿給二位大人帶路吧。”
趙青生的外室所住的宅子距離趙府不遠，走一刻就能到。
宅子不大，外面還掛著趙宅的牌子。
而這位蘇莞還不知道趙青生出事的事情，當阿祿帶著二人說明來意時，差點一口氣厥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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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動作利索又嫻熟，卻讓宋望朔心中疑問更添一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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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，蘇莞的眼皮動了動就醒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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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是哭趙青生，而是哭自己。
好不容易出了那個火坑，她就盼著過些日子趙青生能接她進府，怎麽就死了呢
她現在只覺得前路迷茫，讓她惶恐不已。
“是……趙夫人？”
“不是。”宋望朔看她止住了哭泣才問道，“趙青生平日裏都吃些什麽？”
“老爺喜歡肉食海鮮，重口的，廚房都是做這些。”
“他昨晚吃了什麽？菜可還有剩餘？”
“老爺昨晚喝了些酒，廚房裏做了雪蛤燴魚翅、豉油膽蒸老虎斑、花菇扒肘子……還有他走時，妾給他熬了一碗安神湯。菜雖然有剩餘但是今早已經倒掉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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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爺最近一直精神不濟，妾就做了些紅棗雞蛋紅糖水給他安神。”
這些東西加在一起確實可以養血益氣……
宋望朔抓到了關鍵：“趙青生是每日都要來嗎？”
“是。”蘇莞有些臉紅，“老爺每日都會來……”
“那，他吃什麽你就也吃什麽嗎？”
“自然。”
宋望朔看向了紀明朝，低聲道：“會把脈嗎？”
紀明朝瞬間明了。
若是食物裏被長期下毒，蘇莞多多少少也會受到影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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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莞性子柔和得有些懦弱，心中雖疑，卻不敢拒絕，只老實伸出手來。脈象和緩，從容，流利，雖有些虛，但是絕對沒有中毒所導致的大熱大寒的脈象。
紀明朝仔細端詳她的面容，面色白皙，都很正常。
二人拖著沈重的腳步回了大理寺，開始梳理線索。
宋望朔拿出紙筆：“必須要被長期持續的下毒才可以造成死者慢性中毒。”
“那下毒者一定是他身邊人！”
“到現在，我們都沒有找到兇手把毒下在了哪裏？”
紀明朝提議：“不然先派人把趙家盯緊再說，要是兇手在其中，應該會有異動。”
“也只能這樣了.”
宋望朔派了人過去，但是心裏卻覺得這事兒沒這麽簡單。
然而，天還沒黑，高闊就急匆匆地走了過來。
“少卿大人！抓到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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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紀明朝找準時間準備走人。
宋望朔忍不住開口：“不該去的非要去，該去的又不去。”
一番拉扯，幾人一起去了趙家。
趙家的正廳到沒有想象中的熱鬧，反而很寂靜。
被抓到的二人跪在正廳，瑟瑟發抖。
而作為目前趙家的管事人的趙夫人坐在主位，合眼假寐，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。
“你們二人這是準備私奔？”
看見宋望朔問話，玥娘抖了抖，旋即又大笑一聲，面露瘋狂。
“他趙青生能夠納這麽多妾，我為什麽不能給他戴綠帽子！”
紀明朝憋笑，立馬垂下頭掩飾笑意，電光火石之間，卻和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目光相撞。
我一個外人笑就算了，趙夫人您幹嘛笑得比我還厲害！
“趙青生那個老畜生老得都可以當我的爹了！。”玥娘啐了一口，“還是個愛打野食的賤人！家裏一堆女人他還嫌不夠，非要去外面找外室，下賤坯子！
“好了！”趙夫人板著臉喝止了她。
大理寺的人也搜過了，二人的房內並沒有砒霜。
而阿祿交代，他們確實有私情，但是並沒有下毒。
“趙青生是自己做了虧心事，半夜就怕鬼敲門……”
“把玥娘送回房去！”趙夫人厲聲呵斥打斷了她的話。
“等等。”宋望朔看向有所隱瞞的趙夫人，目光一冷。
“說，什麽虧心事？”
玥娘本就惡心透了趙青生，自然願意說出他的醜事。
“他晚上老做噩夢，還說什麽‘別來找我，我對不起你，可是都是他們的錯，不是我起的頭啊！’。”
“趙夫人可有聽過這樣的話？”
“妾……”趙夫人心念百轉，想到既然玥娘已經開口，她再抵抗也沒有意義。
她坦然道：“老爺確實說過這樣的夢話，但是內情如何妾並不知曉。妾見著可怖，也問過幾次，他不耐煩地敷衍了幾句，只說是夢見鬼了。”
天色已晚，此時也問不出什麽，幾人只好打道回府。
看著眼前的人明顯瑟縮的樣子，宋望朔心念微動：“一起吧？”
紀明朝笑得有些許的勉強：“好啊……”
雖然知道對方是在試探她，但是她沒有辦法，誰讓她當時落下個怕黑的毛病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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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冷……好餓……
正在左顧右盼的宋望朔突然頓住腳步：“你在這裏等一會兒。”
他說完就急匆匆地離開往旁邊的一條小巷走去。
不過一刻鐘，他攜著一身香氣走了回來。
“羊肉？”
宋望朔拿出兩個羊肉胡餅：“是我有些餓了。”
他如此體貼，倒教紀明朝很是訝異。
見對方久久不伸手，宋望朔蹙眉：“你不喜歡？”
他記得她挺愛吃這個的呀？
紀明朝立馬接過：“多謝少卿大人！”
羊肉胡餅是剛出爐的，微燙，外脆而有韌勁，裏頭羊肉葷香十足，胡椒辛辣濃烈，豆豉鹹香微甜。
等一個胡餅吃完，也到了紀明朝家門口。
天色剛剛暗下，她松了一口氣。
“少卿大人可要進去坐坐？”
“不必。”宋望朔行禮，“快宵禁了，就不麻煩紀娘子了。”
本就是客氣話，二人道別後，紀明朝就進了家門。
系著圍裙的紀明庭端著盤子跑了出來：“阿姐快來吃南瓜餅！”
桌子上擺了兩碗粥，和一碟小菜，再加上一盤金燦燦的南瓜餅。
“我按照你教我做的，裏面還夾上了豆沙餡兒……”
紀明朝立即伸手夾了一塊，就在此時，紀明庭鼻翼微動，一把拉住了紀明朝的手：“等等！”
“怎麽？”
“姐，你是不是吃了羊肉啊？”
紀明朝恍然：“是啊！剛剛回家路上吃了一個羊肉胡餅。”
“那這南瓜餅你就別吃了。”紀明庭夾了幾個南瓜餅出來，“羊肉和南瓜一起吃容易上火啊！你之前告訴我的，你忘了嗎？雖然不相克，但是到底不好……”
相克！
一個念頭在她腦海裏閃過，她把手上筷子一甩追了出去。
他應該還沒有走遠！
然而，等她打開家門時，才發現宋望朔不僅沒有走遠，竟然還直楞楞地站在她家門口。
宋望朔不免有些慌亂，他剛剛正在想事情，所以一直沒動……
“我可能找到死因了！”
幸好，紀明朝此時此刻只記掛著案子，未發現對方的異樣。
“食物相克！雞蛋或者是魚蝦和酸棗仁一起長期持續服用，會有毒性。”
“能確定是砒霜嗎？”
“不一定……”
紀明朝學醫是七歲的時候的事情了，有些記得沒那麽清楚。
“這樣吧，明日我們去找一個大夫問問？剛好我最近找了一個大夫……”宋望朔說到一半戛然而止。
已經冷靜下來的紀明朝重新變得敏銳了起來。
“剛好？”
宋望朔有些結巴：“給我……給我看病……”
“姐？”
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探了出來。
紀明庭很是熱情：“宋少卿？你要不要……”
“進去！”紀明朝再次暴力鎮壓。
“少卿大人先回去吧！”
宋望朔求之不得：“好，明日早上就在知春巷碰面。”
“好……”
挺拔修長的背影迅速被黑夜吞沒，紀明朝撐著門框，眼中染上了黑色的氤氳。
這個少卿大人看著老實，實則……
“姐~”
被錘了頭的紀明庭又伸出了腦袋：“人都走了，你還看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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